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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生万古:苟在天牢做狱卒张武大坤结局+番外

不吃饭的沓子 著

玄幻奇幻连载

“坐看他风云变幻,坐看他潮起潮落……”张武在院子里打着拳,光膀子的上身充满爆发力,肌肉仿佛铜浇铁铸,呈现出淡淡的古铜色,强健至极。他感悟着拳意,轻身提气,绕墙而走,脚踩陷阱却不落下去,心里憋着一口气道:“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,君子报仇,一百年不晚。”直至此刻,张武方才明白在狱中,刘青为什么要问自己名字。他在挑人,买死!自己不给他往外通传消息,其他狱卒可不会这么谨慎。你找其他人买死我管不着,但你在我这买死,买不成还想杀人灭口……看我以后怎么扎你!心里怀着怨念,这拳也练不下去,张武回到屋中,开始大口吃肉。他现在每天要吃十斤牛肉,功力才能稳步增长。照这么个吃法,若没有剩下的四千两银子兜底,只凭狱卒的俸禄和例钱,他都养不活自己。当然,经此一朝...

主角:张武大坤   更新:2024-12-02 14:19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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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张武大坤的玄幻奇幻小说《长生万古:苟在天牢做狱卒张武大坤结局+番外》,由网络作家“不吃饭的沓子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坐看他风云变幻,坐看他潮起潮落……”张武在院子里打着拳,光膀子的上身充满爆发力,肌肉仿佛铜浇铁铸,呈现出淡淡的古铜色,强健至极。他感悟着拳意,轻身提气,绕墙而走,脚踩陷阱却不落下去,心里憋着一口气道:“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,君子报仇,一百年不晚。”直至此刻,张武方才明白在狱中,刘青为什么要问自己名字。他在挑人,买死!自己不给他往外通传消息,其他狱卒可不会这么谨慎。你找其他人买死我管不着,但你在我这买死,买不成还想杀人灭口……看我以后怎么扎你!心里怀着怨念,这拳也练不下去,张武回到屋中,开始大口吃肉。他现在每天要吃十斤牛肉,功力才能稳步增长。照这么个吃法,若没有剩下的四千两银子兜底,只凭狱卒的俸禄和例钱,他都养不活自己。当然,经此一朝...

《长生万古:苟在天牢做狱卒张武大坤结局+番外》精彩片段


“坐看他风云变幻,坐看他潮起潮落……”

张武在院子里打着拳,光膀子的上身充满爆发力,肌肉仿佛铜浇铁铸,呈现出淡淡的古铜色,强健至极。

他感悟着拳意,轻身提气,绕墙而走,脚踩陷阱却不落下去,心里憋着一口气道:

“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,君子报仇,一百年不晚。”

直至此刻,张武方才明白在狱中,刘青为什么要问自己名字。

他在挑人,买死!

自己不给他往外通传消息,其他狱卒可不会这么谨慎。

你找其他人买死我管不着,但你在我这买死,买不成还想杀人灭口……看我以后怎么扎你!

心里怀着怨念,这拳也练不下去,张武回到屋中,开始大口吃肉。

他现在每天要吃十斤牛肉,功力才能稳步增长。

照这么个吃法,若没有剩下的四千两银子兜底,只凭狱卒的俸禄和例钱,他都养不活自己。

当然,经此一朝,他也有意外之喜。

桌上叠着崭新的飞鱼服,上面放着小官印,旁边有绣春刀,这身衣服若是穿出去,不知道该有多拉风!

正七品官员,实职却是个天牢狱卒,也算开了大坤皇朝的先河。

吃完饭,美美的睡个午觉,张武开始读起圣贤书。

尽管这些书晦涩难懂,他还是强迫自己学习。

马六走了,天牢没有刑讯人才,自己肯定是要顶上去的,虐待犯人多了,容易走火入魔,必须多看圣贤书。

你既然想吃这口饭,就得掌握动刑的技能。

尽管这两个月没去当值,张武也知道天牢风气大变。

原先的老狱卒们只剩下十个,吃空晌的位置找人补上,队伍扩充到上百人,但九成是新人。

别说对犯人动大刑了,抽鞭子都下不去手。

剩下的几个老人,审讯时也只会往死里打,根本撬不开犯人的嘴。

短短几天便打死三个囚犯,直接被辞退。

新来的提牢主事和司狱更是外行人,一点管理天牢的经验都没有,上来先把官监拿掉,半点特权都不给。

他们秉公办事,犯人们好过了,该吃米的吃米,该给衣的给衣……但据说,司狱只当半个月,便被免职了。

提牢主事也三天两头被上面斥责,眼看位置就要不保。

“武哥儿,在吗?”

院门外,新来的提牢主事登门拜访,非常客气。

武哥儿已成了牢里的传说,当着狱卒,官位比顶头上司的上司还高,哪天不爽了,一掏家伙,你这提牢主事都得给我喊大人。

“韩提牢?”

张武放下书,出门一看,有些意外。

你这八品大员不在刑部坐班,来找我干什么?

“武哥儿,冒昧来访,没打扰你吧?”

韩江抱拳,手里拎着礼品,很懂礼数。

“提牢大人你这是?”

张武疑惑的把人迎进屋。

韩江进门便两腿一软,险些跪地下。

张武顺着他的目光一看,顿时心里发笑。

昭狱与天牢仅有半墙之隔,大家原本是同僚,但经过这次变故,狱卒们见了飞鱼服比当官的还惧。

韩江强装镇定,赶紧自报家门套近乎道:

“武哥儿,你最近没去牢里,不晓得我这提牢已当不下去了,爷爷让我来找你取经。”

张武疑惑问道:

“你家爷爷是?”

“韩山。”

“……”

你这是官三代啊!

韩山极力拉自己入仕,有提携之恩,他孙子找上门,必须给面子。

当时被买死之事缠身,张武除去想弄这个荣誉总旗,还想过去拜访韩山,和他拉上关系,让买死凶手有所忌惮。


签字,画押,投入重刑犯区,一桩铁案,就这样诞生了。

其实按理来讲,但凡能进天牢的,全是重刑犯,普通人不够资格来这,划分杂犯区实在多此一举。

只不过京城也有衙门,名为顺天府衙,主要管理京畿的地方事务,杂犯都来自这里。

民间传说大坤历代皇帝比较仁慈,不愿兴起大狱,便下令把皇亲国戚才能住的天牢,分出来一部分,当成顺天府衙门的大牢。

说白了便是不舍得花钱再建一座大狱,能省则省。

当然好处也有,那便是张武他们这些狱卒“地位较高”,不归顺天府衙门管,直属朝廷。

既然双方不在同一个系统,做事自然也不用太顾忌。

于是本该顺天府差役们进行刑讯逼供的案子,便在没有证词和证据的情况下,先把人收监,推到牢里,由狱卒们完成。

差役可以推,天牢便是尽头,狱卒们往哪推?

只能凭白接下这出力不讨好的活儿,免得恶了权贵。

忙碌半晌,马六让人把供词送去顺天府衙门,坐在刑房里独自喝起了闷酒。

“晦气!”

这两个月以来,每次有冤案,六叔都要醉一次。

屈打成招,犯人不好过,行凶者心里又岂能好过?

张武坐下小声抱怨道:

“这威武将军是不是疯了,怎么家奴总偷他的钱,这都第三次了。”

“赌呗,还喜欢勾栏听曲,一掷百金,回家总要有个交代。”

六叔一脸败兴。

张武蹙眉道:

“那他便冤枉这些家奴?”

“不冤枉家里奴才冤枉谁?”

马六瞥了这孩子一眼,低声说道:

“我知你心软,分饭时总会手抖,多赏这些冤犯半勺粗糠。”

被点破心思,张武不好意思地抠了抠自己鼻头。

牢里每顿饭都有定数,按照上贡的例钱给犯人分食,厨子们只会少做,不会多做,省下来的便是挣下的。

你给每个冤犯多分半勺,就得给其他交钱的人少分,时间长了会破坏牢里的规矩。

只是碍于某人的关系硬,新上来的厨头才不敢多说什么。

马六劝道:

“你有善心是好的,同情那些冤犯也是人之常情,但叔必须劝你一句,既然你要吃狱卒这口饭,就得把心肠硬下来,不然这牢里你是待不住的。”

六叔抿了一口酒,叹息道:

“你比叔当年强得多,叔初来天牢时也像你一样,看见那些犯人本就冤枉至极,还饿得皮包骨头,便会产生想法,干脆给厨头塞点钱,让他多做几口饭,方便我发善心。”

“力所能及之下,做些善事,让自己念头通达,心里总会好过一些。”

“可是叔告诉你,这样做只会被排挤出天牢。”

“别人使劲压榨囚犯,你才能拿到例钱,而你拿着打来的银子,却砸大家的锅,显自己仁慈,难道就你会怜悯犯人,其他人都是恶鬼?”

马六长吁短叹道:

“当官有当官的规矩,牢里有牢里的潜规则,任何行业都是如此,你可以心里怜悯这些冤犯,兀自喝酒排忧,但一定要尊重自己的饭碗。”

“我懂了六叔。”

张武点头,算是受教了。

见气氛有些压抑,只得转移话题问道:

“这威武将军什么来历?”

“没什么来历,一个六品的杂号将军而已,已到不惑之年。”

马六叹道:

“这厮有福气,跟着大军平乱,没上战场厮杀,只在后面押送粮草有功,便封了将军,一跃成了权贵。”

“只是这样啊……”

张武抚着下巴思索起来。

马六一惊。

“你想干什么?”

“千万别做傻事!”

六叔沉声劝道:

“别看人家没有实权,但只凭六品官身,碾死咱们这些贱籍狱卒就像踩蚂蚁一样容易!”

“叔你放心,我不会胡来。”

张武思索着,露出微笑。

六叔眉心都拧成了一团,心急如焚道:

“你这孩子有大毅力,决定的事情不易改,但这次你一定要听叔的,修理囚犯出出气可以,但千万不能自寻死路……叔说直白点,想要活得久,必须欺软怕硬!”

“……”

张武嘴巴张了张,无奈说道:

“叔你别急,在他有生之年,我肯定不会与他产生冲突。”

“有生之年?”

马六愣住,不明所以。

张武点头道:

“等他死了,我就去他坟头上尿尿拉屎。”

顿了顿,张武心情愉快说道:

“他若再敢送冤犯进来,他自己好过了,却让咱兄弟帮他刑讯逼供,跟着受罪,等他死后家道中落,我便把他孙女买来当婢女,日日鞭打。”

“你这孩子……”

本来闷闷不乐的六叔,一下子被逗得失笑出声。

不过笑完后,心情舒畅不少,却也只当张武开了个玩笑,并未往心里去。

那威武将军才四十岁,少说还有二十年可活,等到他孙女长大,你自己也老大不小了,哪还有心思记这点仇?

不过这孩子总是好心,马六也难得的开玩笑道:

“叔有内功傍身,应该比他活得久,等他死了,叔跟你一快去他坟头屙尿。”

“成!”

张武笑着认真点头。

两人闲谈着,不觉间外面的天色已暗下来,值夜的狱卒们也都来替班了,刑房里渐渐人多起来。

“六爷,你听说了吗,朝廷要建镇抚司。”

“镇抚司?”

马六疑惑不解,张武却是心中一动。

有狱卒说道:

“白天皇城外贴了金榜,说这镇抚司直接向陛下负责,要在各地招贤纳士,但凡武艺高强者,不论出身,不论是不是江湖人,只要通过考核,皆可加入。”

“六爷你武功高强,若加入这镇抚司,必有一席之地。”

众人纷纷起哄,把各种小道消息都讲了出来。

什么镇抚司有权利逮捕任何人,且不用经过刑部批准,还负责刺探情报,打压江湖门派之类。

直把马六说得心动起来。

张武眼皮颤了颤,有心想劝,但众人都在旁边架秧子,他不好开口。

这镇抚司,说白了便是锦衣卫加六扇门,看着权利巨大,实则危险重重,做得都是得人的活儿,基本没有好下场。


“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
张武不甘心的问道:

“我为什么练不成?”

“你根骨太弱,弱不禁风,强练神功,只会把你自己练死。”

呼图龙不客气地说道:

“若是人人都能练成神功,这天底下岂不满地都是一流高手?”

“那你教我些强身健体之法。”

张武把玩着手里的一把巴豆。

呼图龙眼帘一颤道:

“我不会什么强身健体之法,只会金刚不坏神功,你若实在想学,我可以教你,不过……”

“不过得加钱?”

张武下意识接茬道。

“……”

呼图龙呼吸一窒,被噎得差点咳出声。

张武把两壶酒和一小块驴肉丢入牢中,警告道:

“你教我的时候最好别耍花样,不然我出了意外,凭我爹和六叔、钧叔他们的交情,定会让你生不如死。”

“放你的心便是。”

呼图龙两眼放光,抓起一壶酒便狂灌起来,颇有英雄豪迈之气,大口吃肉,大口喝酒,临了还不忘加价道:

“这两壶酒不够,我要吃米饭。”

“可以!”

张武承诺道:

“有我在一日,便有你一日白饭吃,我会好酒好肉孝敬你,没了我,你便是与自己过不去。”

“你若这样讲,那我这神功还真不能教你。”

呼图龙把包着驴肉的牛皮纸展开,舔起了里面的肉沫。

“为何?”

张武眉头一挑。

呼图龙说道:

“把你练死了,谁给我好酒好肉?你身子骨太弱,先天不足,还是学习少林弟子,入门先挑三年水,砍三年柴再说吧,身强体壮才好练功。”

“来不及了。”张武摇头。

“你什么意思?”呼图龙蹙眉。

“蛮族已入侵到大坤腹地,千里沃土一马平川,那几座小城挡不住几日。”

“蛮夷打进来了?”

呼图龙眉心拧成一团,脸上浮现出忧色,随后缓缓点头道:

“兵凶战危,你我皆生死未卜,慢慢练确实不行。”

犹豫片刻,呼图龙说道:

“你去取纸笔来,我传你洗髓经中的脱胎换骨秘方,你去抓药,连续浸泡七日,可补你身体之不足。”

“你之前怎么不讲?”

张武时刻记着对方是无恶不作的邪棍,心中暗暗警惕。

“我传你此方,自然有要求。”

“你说说看。”

“你要帮我拿到软筋散的解药,或者蛮族攻至城下时,帮我去跟上面通报一声,便说我愿意出城抗敌!”呼图龙声坚如铁。

张武惊愕,连连摇头:

“软筋散专治你们这些武道强者,我一个小狱卒怎么可能拿到解药,至于出城抗敌,帮你通报也无不可,但要看你这十天的表现。”

京城多守一天,天牢也就安稳一天,呼图龙愿意杀敌,张武自然乐见其成。

不过他可不觉得这恶贼会真的出城迎战。

八成是想借着杀敌的名头,忽悠到解药,乘乱逃之夭夭。

“我去取纸笔。”

不多时,张武拿着笔墨重回一号狱。

呼图龙每讲一种药材,用多少剂量,如何搭配使用,他都会一丝不苟记下,直至对方提醒道:

“想来京城已大乱,这里面有几样珍稀药材,只怕你没那个命抓到。”

“我自有办法。”

张武朝对方抱拳过后,径直朝外走去。

路过那个被打钱的肥胖富商门前一看,满身鞭痕,囚服被鲜血浸得通红,全身都在不听使唤得颤抖。

张武心头阵阵恶寒,连忙离开大狱。

刑房。

马六正在打磨自己的一堆“上刑工具”。

作为一名靠打钱吃饭的狱卒,如何折磨犯人,使其最大程度的痛苦,但又不把人弄死,是一门高深的学问。

张武进门打招呼道:

“六叔。”

“武哥儿来啦?”

马六哈哈大笑,亲切揽着少年的肩膀说道:

“真没看出来,你小子弱不禁风,心肠还挺硬,他日定能超越六叔,成为打钱之王。”

不过两个时辰,送了一顿饭,张武的名声已在牢里传开。

马六也把他从“小武”,变成了“武哥儿。”

“六叔,我有一件宝贝要送给你。”

“哦?什么宝贝?”

马六大感意外。

之前不送,在牢里绕了两圈便送,那肯定是打出了宝物。

不独吞,晓得上交,这孩子很上道。

马六的眼神慈祥起来。

“你看。”

张武把药方拿出来,附耳小声说道:

“这是我从呼图龙嘴里套出来的洗髓经秘方,听说六叔你之前练过金刚不坏神功,这方子应该对你大有裨益。”

“洗髓经?”

马六倒吸一口凉气。

这大名鼎鼎的秘方,不知在江湖中掀起过多少腥风血雨。

但凡神功,尤其外练之功,必定搭配药方,内服外用,才可修成。

就连最简单的铁砂掌,双手也得时常泡药,不然会把手指戳废掉。

六叔心急地问道:

“我之前也拷问过这厮,对这秘方止口不提,你是怎么套出来的?”

“事情是这样……”

张武把全部经过讲出,没有任何隐瞒,最后提醒道:

“这方子不知是真是假,药材也不好弄,只怕我们是练不成了。”

“无妨,叔有法子。”

马六在前带路,两人来到杂犯区七十一号狱,里面有个胡须花白的老头。

“这药方你看看,是否有害?”

老头浑身一颤,险些吓破胆,颤巍巍接过秘方,借着张武手里的灯笼余辉仔细研究起来,不敢有任何大意,深怕马六抬手赏他几鞭子。

“大人,此方应该是洗毛伐髓之类的药方,药性较烈,但应该无害。”

“应该无害,还是肯定无害?”

马六冷漠问道。

老头大骇,惶恐到连连磕头道:

“大人饶命,只要严格按照药方抓药,肯定无害。”

“你家药铺是否有这些药?”

“大部分都有,但其中三味珍稀药材,外界很难买到,只得宫里才有。”

“你书信一封,要你家眷将这些药材送来两副,赏你十日米饭。”

马六声音冷酷,不带任何商量余地,犹如主掌生死的阎君。

老头哪敢废话,连忙接过张武手里的纸笔写起来。

“六叔,剩下那三味药怎么办?”

“你去班房请你唐展叔来一趟,就说我有事喊他。”

“得嘞。”

张武心头大定。

果然如自己所想,这天牢里都是人才,没点本事真进不来!

“这一波稳了!”


张武心里乐呵着,一路小跑至班房。

按照大坤律法,天牢必须常备医者一名,方便医治罪囚。

并且还是考核制度,医治痊愈者多,满六年,即可入仕。

唐展已经待了四年,每年都治不够病人,但司狱大人每年都帮他虚报。

谁让人家亲爹是正五品的太医呢?

听自己死鬼老爹说。

唐展初来天牢时很不合群,对狱卒们拼命的压榨囚犯,努力打钱,非常的深恶痛绝。

直至某位太医没看好贵妃娘娘的病,被陛下迁怒,打入天牢,唐展这才一改常态。

太医的能量很大,但也架不住你是高危职业。

现在不留情面,来日这牢里有你一个位置。

张武进门客气喊道:

“展叔,六叔请你过去一趟。”

“怎么,他把囚犯打死了?”唐展淡定地问道。

“没有,是其他事情。”

张武附耳小声嘀咕几句,唐展立马不淡定了,大惊道:

“你说得是真的?”

“当然是真的!”

张武肯定点头。

唐展把棋子一丢,起身便跑。

对于一个太医世家来讲,洗髓经秘方,那便相当于医道界的圣典。

来到狱中,马六正安排打杂狱卒去取药,见唐展进来,立马带领他和张武来到偏僻处。

“展兄,这洗髓经秘方,能否换两副珍稀药材?”

“偷拿宫中奇药,乃是杀头之罪,但我会让家父想办法。”

唐展郑重抱拳道:

“以后二位若有差遣,尽管来提,唐某绝不推辞!”

“唐兄客气。”

“有劳唐叔了。”

张武心情欢快,心知自己在牢里的地位更稳了。

一副药方,换来马六和唐展的大恩,以后有他们俩帮忙说话,即便自己犯些小错,也不至于丢掉铁饭碗。

一番商议,天色已经暗下来。

天牢实行两班倒制度,每半月换一次班。

最近兵荒马乱,狱卒们都没闲着,拖家带口的把家当往牢里搬,俨然把大狱当成了库房。

若在平时,司狱肯定得一顿狠训,你当天牢是你家?

但这两日司狱大人神秘失踪,重型犯区的牢头也没露脸,马六自己也往牢里放家当,自然不好训斥其他狱卒。

换班结束,张武和马六都没回家,而是在灶房烧起了水,等着药材送来。

“武哥儿,赶紧把家当搬狱中吧,蛮族一进城,天知道会不会放火。”

“六叔,家里你还不清楚吗,我爹常年喝花酒,根本没攒下什么东西。”

两人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,等烧好两大缸热水,天色已深,唐展终于把珍稀药材送来。

“没出事吧?”马六关心的问道。

“有惊无险。”

唐展喘着粗气说:

“现在不只城里骚乱,宫里也乱了,很多太监卷东西出逃,后宫嫔妃们都在联系娘家,陛下若管不住,敌人没打进来,这京城便先自我毁灭了。”

“管他呢,反正乱不到咱们头上。”

马六无所谓道:

“狱中的粮食足够咱们吃半年,过几日把狱门一关,任他天翻地覆,也跟咱没关系。”

“是这个理。”

唐展点头,手里拎着个巴掌大的精致小秤杆,开始给两人配药。

是不是真的洗髓经秘方,一试便知。

不过,马六肯定不会以身犯险。

等唐展配好药,倒进两个大缸里,一通搅合,让热水变成浓稠的黑色药汤,马六也带着帮忙看药方的老头走出来。

“这便是那药方,你先喝几口,再进缸中泡着试试。”

“真是那方子?”

老头心知自己没有选择,只能一咬牙,俯头痛饮起来。

而后爬进左边的缸中,先是被沸水烫得一声大叫,而后露出痛苦之色,渐渐整张脸都扭曲起来。

“方子有问题?”

马六蹙起眉头。

唐展解释道:

“应该没问题,这药方里有千年珍稀药物,药性自然猛烈无比。”

仅仅半刻钟,老头便再也坚持不住,扒着水缸从里面滚落出来,大口喘着粗气,浑身都在抽搐。

见马六死死盯着自己,老头慌忙答道:

“大人,这肯定是洗毛伐髓之方,只是老朽年龄太大,无福消受,再泡下去,必定被疼死。”

马六点头,看向张武道:

“武哥儿,请着?”

“我们同泡。”

“好。”

马六豪爽的应了一声,与张武同时褪去狱服,噗通跃入左边大缸里,少年则翻身爬进右边的药缸。

初入缸中只觉滚烫无比,疼得张武龇牙咧嘴。

慢慢的,皮肤毛孔被药泥完全封堵,憋闷而又钻心的疼痛感,像用一根针插在脚指甲缝里,疼得人撕心裂肺。

“啊——”

惨叫声响彻夜空,凄厉到让四周房顶上鸦雀乱飞。

然而这只是开始……

声嘶力竭的惨叫一直持续到半夜,直至喉咙彻底哑掉,张武才歇火。

就在他第一万次想跳出药缸时,迷迷糊糊往旁边看了一眼。

马六没叫,还在药缸里。

“你能抗住,难道我就不行?”

一股不服输的劲头,在张武心里滋生。

人总是习惯比较,说要强也好,说攀比也罢,没有谁希望自己被别人比下去。

作为一个少年,众人都认为他是未来的打钱之王,可只有张武自己清楚,现代灵魂,不论如何也比不上这些狱卒的心肠硬。

研究刑罚手段,丧心病狂折磨犯人,更不是自己的追求。

那未来你如何在牢中立足?

除去人情世故足够圆滑之外,最重要的便是够狠!

对自己狠,比对别人狠更令人害怕。

恍惚间,张武失去了时间观念,对身体的感知也完全消失。

他只记得隔一会便用眼角余光瞄旁边的药缸一眼。

你马六不起来……

“那我也不起!”


是夜,重刑区八号狱,众多狱卒齐聚牢中。

墙上幽幽的火烛噼啪作响,两道声嘶力竭的惨叫在棍棒声中缓缓落下帷幕。

重刑区牢头,惨遭杖毙。

前司狱大人,被打到只剩最后一口气。

在场每一个狱卒都动了手,都抡了棍子。

多的十下,少的三下,直至把牢头打咽气,把前司狱打得承诺用三千两银子买命。

柳正钧很满意众人的表现。

唯一美中不足得是,马六不能下床,没来。

张武在韩山走后,直接说要休息几天,去祭奠自己那亦师亦友的护国天王,老柳怎么敢不准假?

回到眼前,柳正钧扫视众人道:

“刚刚你们的表现,我都看在眼里,谁是向着我的,谁是诚心敬我的,我心里有杆秤。”

“天黑前刑部来了公文,要我在表现杰出的狱卒中,推举司狱一名,可以破格解除你们的贱籍,直接入仕,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?”

不理诸多狱卒呼吸急促,柳正钧高声道:

“意味着你们不再是普通百姓,而是朝廷亲封的正职官吏,光宗耀祖,意味着别人二十年的寒窗苦读,好不容易考取个功名,从十万学子中杀出来,却只能与你平起平坐。”

顿了顿,柳提牢负手笑道:

“你们有三天时间考虑,谁想当司狱,谁想当牢头,都可以来找我谈谈你的看法。”

一时间人心思动。

第二日。

张武一早便来到马六家里,听到昨夜的消息,只能叹气。

“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,半点不留情面。”

六叔在院子里走转着练拳,尽管腿还稍微有点瘸,行动却无大碍,只是故意不去当值。

“现在知道你钧叔为什么要收拾司狱了吧?”

“利益动人心。”

张武吃着街上买来的肉饼,嘟囔道:

“前司狱三千两银子买命活到秋后,再卖掉他司狱之位拿三千两,牢头之位拿一千两,其余人再孝敬一些,转眼八千两巨款便可到手,他当五辈子厨头都攒不下这么多钱。”

“你想简单了。”

马六提醒道:

“狱卒们打下的银子,有三成会进提牢主事的腰包。”

“你钧叔只要当两年提牢官,使劲盘剥,多与那些权贵子弟合作,攒两千两银子完全不成问题。”

“等到明年,他把一万两银子捐输上去,足以升至七品,便可调任一地当县令,军政一把抓,犹如国君!”

“……”

张武嘴巴张了张,心头有些震撼。

县令,相当于前世的县长大人,作为一个平民百姓,这种人物绝对的高不可攀。

而柳正钧,只用两年时间,便从伙头厨子,成为这样的大人物。

这落差,着实有点大得吓人。

“若这么看,钧叔真是前途无量。”

张武惊叹道:

“六叔,你不会无意中缔造出一位当朝首辅吧?”

“那怎么可能?”

马六收功平气,拿起少年带来的肉饼吃道:

“你钧叔若知足,这七品县令还能多当几年,若不知足,五年后,你会在官监看到他。”

“……不对,他不配在官监。”

六叔语出惊人道:

“那里是给有背景之人准备的,或世家子弟,或七品以上官吏,或王公贵胄的门人,你钧叔一介白身,若无大造化,来日只会在重型区求你赏一口谷子吃。”

“……”

张武无言以对,只能暗暗警告自己——

做人一定要知足,一定不能飘!

吃完饼,两人在院子里比划起了武技。

练武不只是修炼内力,还得锻炼打法,磨练生杀之术。

否则空有一身神功,没有实战经验,那就相当于才得到无崖子传功的虚竹,空有七十多年内力,差点被丁春秋打死。

说起来六叔也是个寡淡人。

膝下无子,家妻早逝,上面父母也都亡故,孑然一身。

很多人劝他续弦,但他只想勾栏听曲,逍遥一天是一天,颇有混江湖的架势。

在牢里他是铁面阎王的形象,很多囚犯不用他动手,报个名头便会被吓尿。

不只是囚犯怕他,狱卒们也怕。

能让六叔和颜悦色之人,除去上头的提牢,司狱,也就只有柳正钧,唐展和张武。

老柳是厨子,不跟他搞好关系,说不准哪天下点毒你就死了。

唐展管医治,又家室渊源有背景,不跟他搞好关系,工作有冲突,你没法打钱。

至于张武……

亲爹死后,举目无亲,和马六算是同病相怜。

经过这大半个月的相处,不管出于怜悯也好,还是其余原因,张武都明白,六叔是呼图龙走后,世上唯一真心待自己的人。

于是在休息的第三天,朝廷派人送来酒钱五千两,还有两颗练气丹之后,张武毫不犹豫的递给六叔一颗。

马六哪里敢收?

“此丹贵重,食之可以增加三年内力,朝廷看在你是护国天王之徒的份儿上,才会赏下这种珍奇丹药,你快自己吃吧。”

“六叔,你待我如父子,说这些太见外了。”

张武一把将丹药塞进对方手里道:

“不怕叔你笑话,这世上除了你,再没有谁会关心我,一颗丹药算什么,你等老了,我还会给你养老。”

“罢了。”

马六失笑摇着头,不再推辞,将封蜡剥掉,把练气丹一口吞下道:

“你六叔我向来谨慎,吃饭都要别人先吃我才动筷子,今日就豁出去,替你试一试这丹药是否有毒,免得你小子小心眼发作,觉得六叔拿了丹药不知好歹,还要你先试毒才肯吃。”

“……”

被看穿了小心思,张武一脸尴尬。

经过这几日的思考,他总觉得呼图龙之死有问题,说不准与这丹药有关。

而朝廷突然赏赐你这东西,无非也就是看你来日是个大高手。

此时不想着法子控制你,难道还等你天下无敌再出手?

看着马六吞下丹药,头顶一阵热气蒸腾,气息不断变雄厚,张武默默收起另一颗练气丹。

自己有的是时间成长。

不管这丹药有没有好处,自己都不会吃嗟来之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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