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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见港城太平山 全集

沈斯君 著

女频言情连载

婚纱工坊,陈舒站在镜子里左右晃动裙摆。“晓棠,这套靓不靓?”阮晓棠站在一边,看着镜中敷衍地笑了笑:“你钟意就行。”女人的脸上始终挂着清婉的笑容,眼波含水晶亮,周身都洋溢着幸福的泡泡。“不知道你小叔会不会喜欢……”工作人员不遗余力地吹捧:“哎呀陈小姐穿婚纱真的太漂亮了,这气质这腰身!谁见了会不喜欢啊!”陈舒羞涩地红了脸,忽然想到什么,拉过阮晓棠。“亲爱的,你也试试看婚纱啦。”她推脱不得,被拉着进试衣间。精致的婚纱一点点穿在身上,阮晓棠看着镜中的自己几乎有些恍惚。她曾以为自己会有和邓程渝步入婚姻殿堂的那一天。届时她定要让全港城最好的设计师为她定做,做幸福最漂亮的新娘,嫁给自己爱的人。可如今看来,也许她再没有穿婚纱的那一天了。仅此今天试用...

主角:阮晓棠邓程渝   更新:2024-12-31 17:38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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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晓棠邓程渝的女频言情小说《不见港城太平山 全集》,由网络作家“沈斯君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婚纱工坊,陈舒站在镜子里左右晃动裙摆。“晓棠,这套靓不靓?”阮晓棠站在一边,看着镜中敷衍地笑了笑:“你钟意就行。”女人的脸上始终挂着清婉的笑容,眼波含水晶亮,周身都洋溢着幸福的泡泡。“不知道你小叔会不会喜欢……”工作人员不遗余力地吹捧:“哎呀陈小姐穿婚纱真的太漂亮了,这气质这腰身!谁见了会不喜欢啊!”陈舒羞涩地红了脸,忽然想到什么,拉过阮晓棠。“亲爱的,你也试试看婚纱啦。”她推脱不得,被拉着进试衣间。精致的婚纱一点点穿在身上,阮晓棠看着镜中的自己几乎有些恍惚。她曾以为自己会有和邓程渝步入婚姻殿堂的那一天。届时她定要让全港城最好的设计师为她定做,做幸福最漂亮的新娘,嫁给自己爱的人。可如今看来,也许她再没有穿婚纱的那一天了。仅此今天试用...

《不见港城太平山 全集》精彩片段

婚纱工坊,陈舒站在镜子里左右晃动裙摆。

“晓棠,这套靓不靓?”

阮晓棠站在一边,看着镜中敷衍地笑了笑:“你钟意就行。”

女人的脸上始终挂着清婉的笑容,眼波含水晶亮,周身都洋溢着幸福的泡泡。

“不知道你小叔会不会喜欢……”工作人员不遗余力地吹捧:“哎呀陈小姐穿婚纱真的太漂亮了,这气质这腰身!

谁见了会不喜欢啊!”

陈舒羞涩地红了脸,忽然想到什么,拉过阮晓棠。

“亲爱的,你也试试看婚纱啦。”

她推脱不得,被拉着进试衣间。

精致的婚纱一点点穿在身上,阮晓棠看着镜中的自己几乎有些恍惚。

她曾以为自己会有和邓程渝步入婚姻殿堂的那一天。

届时她定要让全港城最好的设计师为她定做,做幸福最漂亮的新娘,嫁给自己爱的人。

可如今看来,也许她再没有穿婚纱的那一天了。

仅此今天试用。

门帘拉开,阮晓棠缓缓走出,却出乎意料地看见那个人。

邓程渝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,站在陈舒的身侧。

他的视线移到阮晓棠的身上,明显地一怔。

“哇好靓啊!”

陈舒惊叹地上前夸赞,“我们晓棠不愧是榜上有名的美人呢!

对吧阿渝?”

邓程渝过了几秒才回神,垂下眼帘似乎掩过了什么情绪,笑着说:“是啊,感觉她好像昨天才十三,今天就已经这么大了。”

阮晓棠紧紧盯着男人的脸,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,可他却始终坦然自若。

“说不定晓棠马上也会结婚呢,”陈舒亲亲热热地揽上她的肩,“到时候就可以真正穿婚纱了。”

闻言,阮晓棠有些黯然地侧过脸,默不作声。

也因此错过了那刹那,邓程渝阴郁皱眉的神色。

只一瞬,他便恢复神色,甚至笑了笑,对上阮晓棠有些怔楞的眼神。

“我也期待那天。”

婚礼的进程有条不紊地推进,阮晓棠也受刑一般地见证,一天比一天浑噩。

百好公馆。

陈舒走进试衣间,半晌突然发出一声尖叫。

婚纱被剪碎了。

她攥着破碎的布料哭得梨花带雨。

最终的这件成衣是她精挑细选百般沟通的产物,婚礼在即,花费最多心血的东西却被破坏。

邓程渝大怒,立刻查监控调查。

监控室里,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屏幕。

阮晓棠低着头站在一边,心脏忽然不安地跳得很快。

蓦地,她像察觉出什么,迟缓地抬头。

众人的目光不知何时纷纷落在她的身上。

陈舒捂着嘴,眼里全是不可置信,泫然欲泣地说:“晓棠,是你吗?”

阮晓棠不明就里,说不出话。

接着就见邓程渝沉着脸向她走来,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扯到空房间。

身后依稀还能听见陈舒带着哭腔道:“阿渝你好好说,不要发火……”门被砰地关上,邓程渝质问:“为什么要剪婚纱?”

“我,我没有……”手腕被捏的很疼,阮晓棠惊诧地反驳。

“监控拍到昨晚你又来了公馆,只有你进了这里,不是你还能是谁做的?

你那么晚来做什么!”

“我耳环掉了,我来找我的耳环!”

阮晓棠好不委屈。

然而男人显然不信:“耳环?

一个耳环而已多的是,有必要专门跑回来找?

阮晓棠,你编借口编的也像样点吧!”

“可是……”可是那是你送我,不是多的是,你的所有对我来说都珍贵又重要。

眼泪止不住地落下,阮晓棠哽咽地发不出句子。

邓程渝满脸失望地看着她:“我上次是不是说过你再这样我就让你离开,你现在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吗?

剪婚纱是想破坏我的婚礼?

你还没想明白,是吗?”

“就算你剪了,我和陈舒的婚姻也不会改变,你难道觉得这样我就会娶你吗?

我那么用心地抚养你长大,是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吗?

对关心爱护你的人用这种下作手段。”

言语像利刃般不断地扎进阮晓棠的心里,把本就遍体鳞伤的心脏,伤得更加鲜血淋漓。

她失了力地跪坐在地,垂着的视线只能看见男人的皮鞋。

眼泪不断地打在地毯上晕开,她喃喃地说:“不是我,真的不是我……”门忽然被敲响,然后传来陈舒略带沙哑的声音:“阿渝你不要太生气了,我不会怪晓棠的,可能是有什么苦衷对吗……”男人重重地叹了口气,冷漠地说:“阮晓棠你自己好好反思,在想清楚之前不要来见我。

这段时间也不要回太平山了,回你自己家去吧。”

“你,你赶我走吗?”

视线里的那双皮鞋动了,踩在地上毫不停留地越过她。

门打开又关上,两人的轻语也被隔绝。

泪痕凝固在脸上,眼角干涸,再流不出东西。

心脏仿佛也在被刺中最后一击后,停止跳动,化为一潭死水。

摇摇晃晃地起身,阮晓棠下意识想回家,然后迟钝地意识到,她住了十年的地方回不去了,邓程渝不要她了。

阮家,回阮家就是要联姻,也不知是不是正和那人的意。

偌大的港城,那么多人,那么多爱,都与她无关。

阮晓棠麻木地想,也许答应联姻呢?

也许她就,能有一个家了吧。


邓程渝放在女人肩头的手无意识地摩挲了两下。

眼前似曾相识的烟火让他漫无边际地想到了以前的事,小姑娘十四岁时候的事。

当年那个怯生生孤伶伶的小女孩,现在已经出落得光彩照人了。

依稀记得前段时间的港媒八卦,美人排行榜上,演员阮晓棠的名字高高在列。

阮老爷子知道自己家里那群人是什么德行,临走前拜托自己这个忘年交多照应照应。

自己也算没辜负阮老爷子的嘱托吧。

这么些年完全是要星星不给月亮,什么都宠着。

甚至……邓程渝神色一顿,斜眼瞥向对桌的人。

白布遮盖的餐桌下,穿着高跟鞋的脚轻柔暧昧地蹭过他包裹着西装裤的腿。

阮晓棠胳膊撑着桌子,神色浅淡,下面却进行着拙劣的勾引。

她心跳得很快,同时也有些隐秘的期待。

含着春水的眼柔柔地望去,阮晓棠的呼吸一滞,动作也猛地僵住。

男人沉着脸,眼底是不加掩饰的,赤裸裸的警告。

她从不曾见过邓程渝这样的神色,一时怔楞在原地,直直地对视,移不开视线。

“烟火好靓啊……”陈舒蓦地侧过身子对着男人,轻声说。

阮晓棠猛地回神把腿收回来,眼睁睁地看着方才一脸可怖的男人换了脸色。

邓程渝垂眸微笑,眼角眉梢都带着柔意。

“钟意就好,专门为你准备的。”

幸福的画面像刺一样狠狠扎进阮晓棠的瞳孔,她几乎有些狼狈地扭过头再看不下去。

一分一秒都是煎熬,她起身,小声说了句去洗手间。

离开了餐桌。

隔间里,阮晓棠还有些缓不过神。

邓程渝的神色和变脸不断地在眼前闪现,她轻拍着自己的胸口试图安慰。

门外传来高跟鞋和女人的聊天声,有人在镜子前补妆。

“刚刚那烟火,哇,很靓诶。”

“是呀,我刚打听,是邓程渝和陈舒!”

“天,他们感情真好啊,羡慕!”

“羡慕啊,你老公也不错啊……”聊笑声远去离开,阮晓棠缓缓推开门走出。

她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,精致漂亮的妆容下是掩盖不住的哀伤。

邓程渝和陈舒现在是全港城人人艳羡的眷侣。

阮晓棠呢?

是阮家不受宠的亲女儿,是刚拿了影后的瞩目女星。

她能全身心地投入每一场戏,演好每一个剧本。

却独独在邓程渝的爱情剧目里,连出场角色也拿不到。

她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,尽力调整出一个自然的笑。

回去位置,隔着几步远,她定定地站住。

浪漫烛光下,男人大掌抚着女人的后脑勺,另只手勾着腰。

他的肩宽几乎完全将女人覆盖住,只能看到一双柔荑交叠在后颈。

右手上简约的订婚戒指让人难以忽视。

阮晓棠脚仿佛生了根,站在地上动弹不得。

她如同自虐一般,一眨不眨地看着,看到眼睛生涩发疼,看到有泪水溢出。

他们吻得那样缱绻,那样动情。

可就在昨晚,邓程渝也吻过她。

也温柔,也缠绵。

阮晓棠的胸口被心痛和窒息填满,随后接连不断地生出怨怼。

亲吻难道可以分享吗?

还是爱情可以分割?

邓程渝爱她为什么要和别人结婚?

不爱她又为什么要和她亲昵?

压抑了许多天的泪在真正直面这一幕时,再也抑制不住。

泪珠不断地滚出落下,仿佛没有终止。


阮家别墅里。

餐桌上,众人一派其乐融融地共进晚餐。

唯独阮晓棠始终低着头,坐在一边沉默地咀嚼。

“诶我昨天碰到邓程渝和陈舒,两个人站在一起真的蛮般配嘞。”

在随意杂乱的闲聊中,阮晓棠敏锐地辨认出那个名字,动作一顿。

话题的焦点瞬间聚集了起来。

怎么到哪里也逃不开这两个人的婚事?

阮晓棠忿哀地想,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耳朵去听。

席间,阮母忽然关照到自己这个亲女儿。

“晓棠啊,你现在还住在邓程渝那里?”

阮晓棠一愣,抬起头,发现席间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她,神色各异。

她被这些目光照得不适,只点了点头:“是。”

话音刚落,姑姑就发出夸张的声音:“哎呦这怎么好啦!”

她冲着阮晓棠神色正经地说:“晓棠啊,你毕竟跟邓程渝非亲非故的,现在也这么大了,他也要结婚,你住在太平山那,总归不合适的。”

当年阮晓棠被邓程渝接走后,阮家来过几次,假模假样地要带她回家。

她应付了几次就躲在楼上不肯见,抓着栏杆蹲在地上看邓程渝。

男人一派闲适,面对比自己大的长辈也不卑不亢。

“阮太太,也不是我故意不让你们亲人团聚,只是她怕受委屈,你们又没准备好,阮老爷子之前对我那么好,我答应了他的,他临终还挂着的没见到的亲孙女,我得好好帮衬不是。”

“可是,可是晓棠是我女儿……您不是有知画了吗,”他噙着笑,对眼泪无动于衷:“不用担心,她在我这会很好长大的。”

邓程渝将十三岁的阮晓棠护在自己的羽翼下,天降神兵一般给了她无限的安全感。

不怀好意的流言四起,也统统被他平息。

她在那座宅子里无忧虑地长大,太平山已然是家。

阮晓棠发着怔,阮母温和地说:“你姑姑说的对,晓棠,你不合适住那了。”

“你看要不你,回家住好不好?

跟家里人亲一亲……妈咪!”

有个不满的声音唤道,正是阮知画。

阮母连忙揽过她,小声安慰道:“哎呦宝贝,你是最亲的,我们之前不是说过了吗……”话语虽小,但阮晓棠耳尖,清晰地听到,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。

阮知画嘟着嘴被哄,斜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女人,倏尔笑了一下。

“我看姐姐肯定不愿意走的,”她挂着甜美的笑,叫的亲亲热热,“邓程渝那个身份长相,又对她那么好,说不定姐姐……阮知画。”

女人冷硬地叫住她的名字,打断话,放在桌下的指尖却止不住有些颤抖。

阮知画也不恼,促狭地撇了撇嘴,然而其他人却交头接耳地不知讨论起什么来,脸上似是有轻蔑和耻笑。

阮母假模假样地批评了几句女儿的乱说话。

她笑盈盈地转而提及另一件事:“对了晓棠,你这个年纪也该结婚啊,爸爸妈妈最近给你物色了好几家,你看看来。”

说罢不等对方回答,阮母就自顾自地和其他人一块说起来。

这家的产业遍布多少,那家的要员出了几个,无论哪一个,都能助阮家更近一步。

“这些人怎么好,”阮晓棠强撑着冷静插入他们,“你怎么不让阮知画结婚?”

阮知画捂着嘴,做戏一样眼泪唰的掉下,凄凄地说:“姐姐你才是阮家名正言顺的亲女儿啊,联姻人家怎么会要我,没人喜欢我……”她好不委屈地呜呜咽咽哭出来,让阮晓棠这个演员都叹为观止。

“晓棠,你是我们阮家唯一的女儿,”阮父撑着手,严肃地说,“合该要为家族着想的,你懂不懂这个道理?”

阮晓棠荒唐地笑了,却又克制不住地心口发疼。

“我不懂啊,我现在又是唯一的女儿了。

这么多年……”她哽了一下,看着席间的众人,又说不下去了。

她克制住情绪,站起身,一个字一个字地说:“我不会结的,爱谁结谁结。”

啪!

阮晓棠偏过脸,怔楞了片刻,脸上后知后觉地泛起火辣辣的疼。

她动作迟缓地抬起头,眼眶里因为痛,不受控制地蓄满了泪水。

阮父指着她,疾言厉色地用粤语批评:“你发神金啊!

这么跟家里人说话,还有没有教养!”

“我告诉你!

就定顾家那个大儿子是最好的!

一天到晚不知道死皮赖脸在太平山做什么,别等着人赶你,过半个月就给我滚回结婚听到没有!”

铺天盖地的指责砸下来,连带着一口决定了她的余生,阮晓棠眼珠缓缓扫过每一个人的表情。

看热闹的,幸灾乐祸的,漠不关心的。

我为什么在这?

你能不能来救我。

我好想你。


阮晓棠十三岁之前都在大陆的一个普通小县城过着平凡的生活。

突然有一天,有人找上门,告诉她,你是港城名门阮家的亲生女儿。

阮家父母当年暂居大陆,生产时抱错了小孩。

意外发现后,阮家老爷子病危之时耳提面命要把亲孙女找回来。

重男轻女的养父母拿了笔大钱就挥挥手让她走。

飞机落地,王婷婷变成了阮晓棠。

接机的人乌泱泱来了一堆,神色各异。

她被带到最前面一对夫妻面前,两个人脸上欣喜,眼神里却透露着探究。

阮母伸手要抱她时,站在一边的小姑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。

“妈咪爹地……”她哭喊的声音立刻扯回了阮母的手,得到了众星捧月的安慰。

阮晓棠手足无措地站在那,揪着腿侧粗糙的棉布裙。

她好像一个局外人,不知如何参与这场戏。

但,局外人不只她一个。

青年靠在人群外的栏杆上,百无聊赖地观赏着。

邓程渝打了个哈欠,然后衣角被颤颤巍巍地拉住。

他一顿,低头看去。

那个无助的小女孩低着头,抖着说:“你能,你能带我走吗?”

邓程渝面无表情,对上那双盈着泪的大眼睛。

蓦地一笑,他说:“行。”

就当帮那个忘年交老头子一个忙。

从此,阮晓棠就住进了太平山顶。

阮晓棠十九岁那年,邓程渝给她在游轮上办了一场派对。

喧嚣散去,微醺的男人靠坐着缓神。

阮晓棠鼓足了勇气,抖着手抚上男人英俊的脸。

“邓,邓程渝。”

她依赖地唤道,用着蹩脚的粤语告白,“我,我很喜欢你……”男人撩起眼皮看她,深黑的眸子像有春水,勾得她义无反顾地跳入。

阮晓棠吻上他,很快,她得到了热烈的回应。

一夜过去,他还是一样的宠她。

但有些东西却不一样了。

邓程渝会抱她吻她,与她耳鬓厮磨抵死缠绵。

他们是恋人了,阮晓棠幸福地这么想,将来还会结婚。

然而,联姻的消息却毫不留情地刺破泡沫,打碎梦境。

她在迷茫中惊觉,邓程渝,似乎从来不曾说过爱她。

他爱她吗?

晨光熹微,阮晓棠侧躺在男人的怀里,定定地看着他的脸。

电话铃声打破安静,邓程渝凌厉的眉皱了皱,眯着眼接起电话。

“喂,”嗓音微哑低沉,他蓦地轻笑了一下,“阿舒。”

阮晓棠放在男人胸口的手能感受到他说笑时胸腔的震动。

“早上好,昨晚是梦到我了吗?

我也很想你……”邓程渝随意地在女孩嘴角亲了一下,这是他们的早安吻,随后便起身。

他用着好听的粤语腔调和对面的人闲聊,语气慵懒缱绻。

阮晓棠在港城待了这么些年,早已能听懂粤语,然而却怎么也学不会流利地说。

于是邓程渝绝大多数时候都用普通话和她说话。

她曾把这认为特别关照,是男人的偏爱,为此沾沾自喜。

而今坐在床上看着那人闲适亲呢的表情,和电话那头的未婚妻说着清晨情话。

阮晓棠的喉间满是苦涩,心痛得呼吸都放轻。

她学不会粤语,从没有完全融入这座金碧辉煌的城市。

就如同,她其实从不曾进入邓程渝的心。

得不到邓程渝真正的,全身心的,她想要的爱。


男人挂了电话,大手随意地揉了揉女孩的头。

“晚上带你去吃饭,认识一下。”

阮晓棠垂眸点了下头,没有吭声说和谁,心知肚明。

男人半开玩笑地说:“见到记得喊人啊,给我个面子。”

阮晓棠一愣,也跟着笑了,张嘴却半天才发出声音:“好。”

傍晚的云晚餐厅。

下了车,阮晓棠下意识想挽上男人的手臂,却被不着痕迹地避开。

扑了个空,她偏头看去。

邓程渝眼神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,面色如常。

她却明白了意思,这是不想那位误会,要保持距离。

毕竟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叔侄关系。

“进去吧。”

“……嗯。”

订的是靠窗的私密位置,视野开阔,能俯瞰整个港岛夜景。

一个女人坐在那,支着手看着窗外。

“阿舒。”

邓程渝带着笑意唤,熟稔地拍上肩。

陈舒回神起身,温和地说:“阿渝。”

她的手柔柔地搭上男人的手臂,也被对方接住。

阮晓棠隔着几步站在那,一眨不眨地看那女人。

簪发,旗袍,淡妆,气质出尘清婉。

这就是邓程渝要娶的人。

阿舒阿渝,他们就叫的这样亲密了。

她从没叫过邓程渝阿渝,只怕现在也已变成了某人的专属昵称,她以后也没有机会叫。

“这位是晓棠,是吗?”

陈舒探过头,用着轻柔的粤语弯着眉眼问。

阮晓棠对上她的眼神,心口一跳。

邓程渝勾了勾手,示意她上前来。

“你好,初次见面。”

陈舒换了普通话,语调轻缓。

站得近了,阮晓棠不自觉地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,正是昨天男人身上带着的。

她搁在裙摆上的手指不自觉的用力,尽力地维持着脸上的表情。

邓程渝抬手不带任何意味地拍了下她背,低声说:“叫人。”

“小...”阮晓棠哽了一下,又迅速自然地掩饰过去,“小婶。”

陈舒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嘴,侧头撞见男人促狭的眼神,耳尖更是泛红。

“感觉叫老了……”她身体靠近男人,嗔怪道。

邓程渝笑了,哄着:“那你想听什么,随你了。”

阮晓棠被迫看这一副郎情妾意的画面,手被牵住。

“晓棠,你叫我阿舒姐,舒舒姐,都可以,”陈舒的表情看起来很真诚,“我听阿渝说过很多的,以后我也会对你好。”

阮晓棠的瞳孔有些颤,手触碰的温度烫的她想收回:“好,谢谢阿舒姐。”

餐桌上,邓程渝和陈舒闲口聊天,时不时发出几声轻笑。

阮晓棠攥着刀叉盯着盘子,缓慢咀嚼食之无味。

天边忽然传来巨响,桌对面的陈舒发出小声的惊呼。

烟花炸开,绚烂的颜色一下一下地透过窗户落在室内。

阮晓棠看着那些色彩顿了下,迟缓地抬头。

邓程渝扶着女人的肩,半包住她。

陈舒靠着,脸上满是欣喜和幸福的神情。

刀叉碰撞盘子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,然而却被烟花声覆盖,无人在意。

阮晓棠想起自己十四岁那年,第一次在港岛过生日。

邓程渝也是为她放了一场烟花。

她生命中第一次,穿着漂亮的礼服,坐在俯瞰夜景的地方,有蛋糕音乐和烟花。

她生命中第一次,感受到原来生日是会被这样珍视,庆祝的。

她生命中第一次,有了对她那样好的人。

烟火的色彩落在男人侧脸上,好像还是当年二十四岁的样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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