弯成月牙,“比你画的好看吧?
我爸当年教我画画,说每个客户都像不同的颜色,要调出合适的色号,才能画出他们心里的画。”
我看着她眼下淡淡的青黑,突然想起奶奶说的“缘分会在加班时来敲门”——当然,她指的是我跟加班费的缘分,但此刻看着在烛光下画小熊的陈雪,突然觉得,有些故事的开始,就像停电时亮起的蜡烛,起初只是微弱的光,却在彼此的眼睛里,照见了从未见过的风景。
这一晚,我们没聊工作,没聊客户,只聊了各自的过去。
她讲父亲在居民楼创业的故事,我讲奶奶在老家开小卖部的趣事;她吐槽母亲的催婚话术,我分享亲戚介绍的奇葩相亲对象。
当第一缕阳光爬上窗台时,陈雪的头歪在手册上,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的影,嘴角还沾着昨晚蹭到的蜂蜜——像个终于放下戒备的孩子,在加班夜的烟火气里,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温柔港湾。
35月4日清晨,我是被煎蛋的“滋滋”声吵醒的。
昨晚搭在瑜伽垫上的毯子滑到了腰际,睁眼看见陈雪正对着微波炉比剪刀手。
她终于换下了万年不变的西装,穿件印着“客户虐我千百遍”的粉色卫衣,头发随便扎成个丸子,露出后颈处浅褐色的小痣,像滴落在雪地里的焦糖。
“醒啦?”
她举着个歪歪扭扭的煎蛋,蛋黄还在中间打颤,“尝尝我的手艺,昨晚在网上学的‘爱心溏心蛋’,就是锅有点粘。”
我盯着盘子里的“爱心”——分明是个被压路机碾过的荷包蛋,蛋白边缘焦黑,溏心却稀得能照镜子。
但看着她眼睛里亮晶晶的期待,还是咬了一大口:“嗯,外焦里嫩,比咱们公司的物流速度有层次多了。”
她抄起抱枕砸过来:“少贫!
昨晚你说客户喜欢‘看得见的诚意’,我这不实践呢吗?”
卫衣口袋里掉出张纸条,我捡起来一看,是她连夜写的“客服进阶话术”,用红笔圈着“视频连线指导安装”几个字——昨晚处理玩具少零件投诉时,她突然提出的方案。
上午十点,投诉电话准时响起。
客户是位宝妈,声音里带着怒火:“你们卖的积木少了三个零件,孩子哭得停不下来,必须今天补发,否则差评加投诉!”
屏幕上弹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