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溪清不知所措，不明白他哥怎么忽然坦白起来。
鱼今舟却不觉得有什么。
他对林听难以启齿，是因为放不下骄傲，怕被拒绝得难看。
但鱼溪清是他的手足，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半身。
即便成年后遇到了一点小小的分歧，仍旧不改他们之间的兄弟关系。
他当然可以完全信任鱼溪清。
鱼今舟表情沉郁：“你应该也看出来了，我对她是不同的。”
“啊，哦。”
鱼溪清张目结舌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。
他印象里，他哥永远骄傲耀眼，从来没在他面前露出过这种模样。
按照他对他哥的理解，他哥应该只会在“成功”之后，利落地宣布自己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这一结果。
至于中途的坎坷，不会有人知道半句。
但现在？
鱼今舟却道：“本来一切都好，但最近，我能感觉到她忽然疏远了我。”
鱼今舟没谈过恋爱，林听又是那种油盐不进的性格。
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，有些急病乱投医。
他怀疑地反思：“她是因为我的易感期才这样吗？我应该怎么样，才能让我们关系恢复？”
鱼溪清艰难地扯了扯嘴角，他竟然沦落到要给他哥出主意，去帮他哥哄他也喜欢的人。
他不敢抬眼，怕泄露情绪。
鱼溪清：“哥，你们之间的相处，我不太清楚。”
谎言。
鱼今舟院子里的情况，每天都会做成报告递送到他桌上。
“要是你们有什么矛盾，说开不就好了？”
“如果不是矛盾的话，是不是到厌倦期了？要不要做点什么增加交流？比如一块去旅游，或者出去玩，露营看日出什么的。”
鱼今舟思量起来：“露营……”
鱼溪清：“要是决定了的话，我来安排！哥，到时候除了我们仨，保证没有别人来打扰。”
话一出口他就咬舌头。
我们仨。
他哥和林听，再包括一个他。
他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？
鱼今舟却没觉得有什么：“好，那就明天吧，去郊区的石兰山。”
鱼今舟想，只有他和林听，是不是显得刻意。
不如带鱼溪清这个知情人，或许能更顺利。
鱼溪清闭了闭眼，还是答应下来：“好，我马上去准备。”
他没办法拒绝如此珍稀的相处机会。
就让他在旁边多看几眼也好。
也许看到他哥和林听心意相通，他也就死心了。
于是，很快，林听就接到消息，鱼家两兄弟要去露营看日出，她也需要过去陪同。
林听没觉得奇怪。
她说到底没那么了解两位少爷，只是刻板印象，觉得少爷出门估计不怎么会照顾自己。
所以需要她这个保姆帮忙安排。
林听马上就准备起来。
露营要用的专业装备、食水之类的，鱼溪清包了。
她则需要准备自己要带的衣服等私人物品，以及大少爷平常用习惯的一些生活用具。
东西不算多，一个行李箱就足够。
隔日，鱼溪清开着车过来接人。
林听和鱼今舟各坐在后排座位的两边。
她很安静，很有跟两个少爷出游、自己只是打杂陪同人员的定位自觉。
因此只是窝在边上，并不会随意开口。
车上的两兄弟却全都不着痕迹地关注着她。
起先，鱼溪清还会说些露营的地点、带了什么露营用具等等话题。
但鱼今舟心不在焉，林听更是不发表任何意见，除非两兄弟特意叫她。
渐渐地，他也不说了。
车里就突兀显出一股莫名的寂静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