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接找这爷俩偿命。
千万别再找我这个当爹的了。
我当初打她,骂她,也都是为了她好啊。”
村长一手扶着桂花树,一手捂着嘴巴,几声干咳之后,黑血漏过指缝,流了下来。
生子自从疯了之后,性情大变。
以前是哪里人多,他肯定要上前凑上一凑。
这会他慌忙躲进地窖深处,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:“我不是废物,我不是废物。”
一阵尖锐阴森的笑声,终于让院子里安静下来。
但这安静仅维持了一瞬。
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:“张妮吃人啦!”
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,大家伙你撞我,我踩你。
瞬间院子里又乱成了一团。
8“张春,快,扶我回你家!”
米婆喊了好几声,张春张婶才循着声音找到她。
幸好驴子声音叫得大,三个人爬上驴车,往回赶。
一路上浓雾开始逐渐散去,等眼前的景象看清了。
三人的脸色却更加难看了。
村子里到处都是女人和婴儿,深浅不一的脚印。
张春打着寒颤:“这鬼胎是不是……已经生了?”
米婆拧着眉头:“没呢。
但也快了。
赶你的路。
妮子把公鸡和黑狗都杀了,说明门槛她也能迈得过去了。
也不知道我这一把老骨头,能不能扛过这一回了。”
张春一听米婆也没了把握,他这心里更慌了神。
越用力抽着鞭子,驴子走得反而越慢。
张春就感觉像是有人在驴车后面,拽着车。
他扭头去看,吓得魂都没了。
就见驴车尾部,有一大一小两双焦黑的手印。
随着张春“啊”的一声大叫,婴儿的哭声也响了起来。
“哇~哇~哇~”的哭喊声,听得人刺耳又心烦。
“别被怨灵迷了心神,小心看好了路走!”
米婆说着,又掏出香灰撒在地上。
可这些香灰没等落地,就全都消散了。
米婆又拿起她那根宝贝一样的拐杖,拧开拐杖头,从里面一点一点倾倒出白雪一样的大米。
等米用尽了,婴儿的哭声停止了,驴车尾部的手印也消失了。
驴车加快了速度,很快,便到了张春家门口。
此时,张春家那条大黑狗已经咽了气,无声无息地倒在院门口。
狗头落在一边,全身的血都被吸干了。
院里,院外,全都是一大一小赤裸的脚印。
张春扯着米婆的衣角:“这可咋整啊。
实在不成,咱们跑吧。”
张春